這些事情可能在家居士感受沒有那麼深,出家眾感受會比較深刻。有的時候離開了常住以後,自己用功也是一件好事,但是常住的很多功課我們就遇不到了。比方說:撞鐘、早晚課的大鼓、大鐘、打板、過堂…,自己用功了以後,在寺院的很多功課就比較少接觸了。像我個人回到我們師父的常住去,跟我們師兄講說:
師兄:晚課大鼓給我打好不好?
他說:不行!不能給你打,你沒住在這邊。
我一直拜託拜託,給我打一下啦,手好癢,給我打一下。
他說:不行!你不可以打。
學這個禪法,有一點想法,用標準的課本、公式、禪宗的公案來講,我個人認為並不貼切,因為很多東西是不真實的。曾經有認識我的老比丘尼就知道二十多年前,我看起來還像小朋友的時候就開始學禪坐,整天坐著不動、不吃、不喝、不睡覺、不講話,哪裡都不去,也不洗澡,也不吃飯,不動。有一次,我開車載她回家,我就跟她說:這二十多年了,我也沒有得禪病(有的人禪坐會有禪病對不對?),我也沒有發瘋,我也沒當成禪師,也沒開口閉口都講禪,身體也很幸運,遇到一些好醫生啦!遇到好的護法請我吃、請我喝,身體也沒有變差。也會做飯,也會開車,也會做事,看到新臺幣該數的也會數,一張、二張、三張都知道,頭腦不會亂掉。
那麼,學的禪法到底還在不在呀?不吃、不喝、不動,這情況沒有了,有的時候這是一種狀態。有些人說:啊!你叫我來學禪坐,又叫我做這個事情,做那個事情,會讓我打妄想,坐不住。我在常住有夠忙,來這裡也忙,也不對,做事情也不對,不做事情呢?萬一坐著不吃、不喝、不動的禪好像也不對。
以前我聽一個老人家說他學禪的經歷是這樣子:一個大海裡面,有一條很大很大的魚,沈在海底,不吃、不喝、不動,很久很久都不動。有一天,牠覺得好像不對了,突然有一個想法,以後就到處游,游來游去、游來游去,又游了好久好久,不知道多久,都沒有停下來。突然有一次,牠就從那個海底往海面衝,衝上去,衝出海面,在半空中,停了下來。
這地方有人會體會,就體會到,如果要一直活動,忙常住的活動,東忙西忙,也不行。像我們以前那樣不吃、不喝、不動,沒日沒夜幾十年,也不對!那我一半動、一半不動也不對,究竟什麼地方是對的呢?在這個地方我打個比方:
在來這邊誦經之前,有一個居士從南部每個禮拜六坐火車上來,跟我一起讀法華經共修一天,剛開始來的時候他說:師父,我們家神明告訴我要來跟你學誦法華經,我發心要來跟你學誦法華經、學用功。
我說:這樣子啊!這樣子跟我講的人太多了,最後好像沒有一個有結果的。
他說:這樣子喔!
我說:是啊!
他說:為什麼呢?
我說:我也不知道,看看吧!
真的過了沒多久,來了一次就不來了。停二個禮拜又來一次,以後我帶慈引師去看醫生了,這次法會就沒來。
這是一個什麼原因呢?就是我們學習功課呢,他都有一個想法、一個目的。他講說:「我來跟你學」,對不對?跟我學?跟我學他就學不對了,我是凡夫啊!你看得到的都是凡夫的樣子,會吃會喝會大便,會講話、有情緒啊!有心情啊!有莊嚴的時候,有不莊嚴的時候,是變動的。
跟我學,跟剛剛講的我做事情要一直做嗎?還是一直不做嗎?還是半做半不做嗎?這些都是外相的。楞嚴經裡面有一種修外相的法,修到頂了的時候,也是一樣,有半邊的,有東半邊,有西半邊,要嘛各自半邊跳來跳去的。如果哪一天,突然看到自己的心,衝出這個大海,不會再停留在大海不動,也不會在大海游來游去,這樣子就厲害了,法華經就講這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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